状态
这段时间有点劳累,想的事情很多。我并不想把这成为“思考”,因为“思考”是想的更高级形式,对生活的苟且和未来毫无根据的猜测,只能是“想”。写这篇日志前我习惯性的打开了雷猴,但是雷猴依然是处于挂掉的状态,这应该是这个微博网站挂的最长的一次了,我甚至有点害怕这个网站就会这样永远的消失,要知道,我近几年的状态,全在那里面。
回想起来,近期发生最大的事情,应该是我司“musical.ly”被头条收购。这是运营这边大部分人都没有料到的。起初是竞品公司的乱谈挖人,然后是运营策略的种种:比如 Eric 对快手在巴西市场疯传“musical.ly will be acquired by ByteDance”没有任何应对措施,HR 对每个人开始思想教育,财务部门一直在忙一个“项目”。
然后在几周前,我就开始向北 (宋) 京 (震) 求助,我必须要知道投资方、或是头条、抖音那的消息了。最后得知的消息是没法确定。而导演在听了我的说法后,认为收购不可能,应该只是下一轮融资。就这样,我开始向 HRD 确认,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案。然后在上周接到导演电话,说收购确认,他将回上海。接着,HRBP 在 COPPA 群里说,我们的 COPPA 培训延期,周五 (11 月 10 日) Louis 会有一场员工大会。我然后跟 Jimmy 说“明天下午,surprise motherfucker”,然而,他应该认为明天只是 D 轮融资的宣布。
周五早上醒来,已经是 9 点 40 多分,一如既往的上班迟到,但我完全不想起床,这时候 Andre 微信我邮件截图。是的,HRBP 已经群发邮件——musical.ly 已经被收购,Louis 将会在今天开会,请全体员工参加。然后 Shaw 跟我说“还好没辞职,这下精彩了”,而我当时想说的是,如果周三和你确认是否会离职,回答是肯定的话,我会立马语音告诉她,千万不要。
那天我到公司,Shaw 过来说“我给你一个迷之微笑”,而之后,大家完全是毫无工作心情。Louis 上来的第一句话:有人说我要跑路了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!但我能肯定的是,大家绝不会想过 Louis 跑路,而是接下来的工作会什么样,会不会裁员。
接下来的工作,也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的,年后的我,到底会则么样。我对周边人失去“学生的激情”而感到失望,或者说,这是不是学生激情,是年轻的感觉。大家好像就是提前进了老年人的状态——“蛆化”。工资再高、福利再好,都是没有的,只有岗位和工作内容,才是重点。Andre 可能在年后会去巴西运营,而我则可能会去产品。我终于,在可能的情况下,会如愿以偿的进入产品,绕了如此大一个弯。
而组内的人完全不知道这些,他们会去想这些吗?他们讨论的,都是:公司的八卦,生活的八卦。我每次和 Andre 的交流都在不断确认:他们是不会想这些事情的。我必须对自己的、甚至他人的未来负责。而让我最生气的,也就是昨天。Kevin 和我在讨论关于 OPS 里 Lock 功能的问题,我完全不想让组里的人增加无谓的工作量,Kevin 对这个功能奇怪设定表示了疑惑,这时 Vivi 说“这个功能的需求是凡甲出的”,我当时整个人就是愤怒。
“你看,恼羞成怒了。”
“你他妈的别给我乱说。”我站起来对 Vivi 吼。
这可能是我进公司以来最生气的一次。其一,这个需求不是我出的,是林挚;其二,我只讨论实现逻辑及原因,之后该如何处理,而不是这种“谁提的傻逼需求”,况且,这个功能本身就不是为了针对 Kevin 所说的场景而做。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多回。之前有说过陈颖会管理整个财务的所有事情,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,因为,下面的人做不好,多数是不会再去反思的。
普通人只是在做应激的行为,不会想到后果。因为后果,不用他们去负责。“网站文本没按要求做,那是设计没有说啊”,“阴影没有注意到,因为我本来就不知道啊”,“你去说吧,我不想去说”。
或许,只有劝退,才会给他们一次教训,告诉他们,工作不是这样的,这不是学校。
那天我和老妈通了电话,我对她说,我能想到来上海的种种——下着大雪的考研当天、看到“欢迎报考上海社会科学院硕士研究生”横幅的感受、和前女友的分手、研二研三疯狂非人的理论学习、论文在核心期刊上的发表、薪资职位的不断调整。某种意义上,我一直在孤独的挣扎,没人理解我的种种动机,我为什么要来上海、为什么要分手、都在证明些什么。
我一直想要生活的潇洒,但我一直害怕,害怕潇洒的后果。因为这不是游戏,我没有 S/L,一旦失败,我将会回到宁波,回到一个再也出去的地方。或许最初就是这个原因,我对 Shaw 产生了好感,我非常羡慕她的态度,因为,我做不到。这也可能是我喜欢西马、后现代的原因,因为桎梏没法打破,我就是所有人的缩影,是没有自由的,永远残喘在话语压迫之下。
我的未来,到底会如何,其他人的呢?Shaw 最后会转到数据组吗?原运营的所有人,会是有什么样的结局?一切,都会在年后分晓吧。